再者说,不论是一天烧近一万进去的ICU,还是之后的住院和疗养费用,他确实也垫付不起。
杜奶奶的手机没有设密码锁,高栎很快找到了她儿女的联系方式,打了电话通知他们,说明了杜奶奶的身体情况。
那边听了都很着急。儿子因为工程一时半会走不开,所幸女儿是家庭主妇,孩子也都能自立了,说是能连夜赶过来。
做完这些,高栎就如同身体被掏空了,颓败地靠在郎昱林身上。
“困不困?要不然睡会儿?”郎昱林问他。
“不困,等杜奶奶醒吧。”
话音才落,杜奶奶的手指就动了动,接着她整个人抽搐几下,做了噩梦似的,脑袋左右晃动,表情挣扎,而后才慢慢睁开了眼。
高栎急忙坐起来,挺直了背,拉住她的手问:“奶奶,您醒了?感觉怎么样?”
杜奶奶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认出来他是谁,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高栎想起医生嘱咐过,说是杜奶奶舌头可能会被麻痹住,连忙又去倒了被温水过来,扶着她一点点喝下去。
杜奶奶缓了几分钟,终于能讲话了,对高栎说:“没事。”
声音听着还是不太正常。
高栎喉头哽咽,满肚子话说不出来,他反而更像是得了血栓的那一个。
“就是……这几天,有时候头晕,看不清……东西。老了,老了,就是有些毛病的。”
高栎说:“那也是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