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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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角楼勾着的飞檐铜铃在轻响,白芷单手撑着木质门框喘气,一双眼像雷达扫射,在这条街上寻找那道身影。
口腔里的血腥味、要窒息的喘息、脑海里的他,全都跟高一那一年的校运会一模一样。
但是她看见街道拥挤,看见车水马龙,看见红尘俗世里所有与她无关的喧嚣,却唯独没有看见他。
半下午的阳光还在照着,晒着,但是风一吹,汗水很缓慢地挥发,却是很明显的冷。
她甚至怀疑那通电话是自己太过想念他而产生的的梦境,忙低头拿起手机看。
鼻端兀地传来百合花香。
她顿住手指垂眸去看,那曾在夜里做弄潮儿的修长手指,轻轻地握着一束盛开的百合花递到她跟前。
“新年快乐。”他说。
那声音就响在她的耳边,像是山林间的回响,久久难散,却唯独只围绕她。
后背有比阳光更温暖的温度将她包围,腰间横上来一只穿着黑色大衣的手臂。
肩头一重,他下巴搁上来,侧脸在她颈间轻蹭:“不喜欢百合?”
她呆愣着没有任何反应,眼里像是远山含了雾一样迷蒙。
他很有耐心地轻声问:“那喜欢什么?没买到茉莉,玫瑰配你,有点太俗,或者你喜欢——”
不等他说完,她一把抢过他手里的花,低头时一滴很晶莹的泪直直地掉落在没有铺地砖的石板路面上。
都不曾摔得很碎,被灰尘一掩,很迅速地消失了。
“喜欢。”她说,又咬牙哽咽,“很喜欢。”
他的两只手臂都环上来,将她从背后紧紧拥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