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陈家侄儿当初在滁州分兵时被徒三带走,还有滨江霍氏族人仗势欺人,这叔侄两人本应该是滁州军麾下。
如今这叔侄两人位分文武,叔叔是亳州军谋主,侄儿也是徒三麾下战帅之人,都是人才。
霍五素来爱才,忍不住道:“徐州虽好,到底不是家乡,陈先生也当多回滨江转转……”
陈举人唯有苦笑:“如今在世道,安居不易……等到日后天下太平,老朽自也盼着叶落归根……”
虽说没有直接同霍五打过交道,可两三年看下来,陈举人也明白这位才是真正的枭雄。
之前自家因与霍氏族人的旧怨,提防霍家报复,实没有必要。
霍五此人,“用人唯亲”不假,可着“亲”却不是宗亲族人,而是亲信。
滁州军的元勋,都好好的居于高位,就算是死了的唐光,妻女侄儿也得了很好的安置。
反之亳州军这边,不过是占了四、五州之地,就内斗的厉害;滁州军这边,得了将近三道之地,却依旧能剩下一心。
还有徒勇这个继承人,是有安稳人心的作用,可是随着徒三妾室怀孕,日后也是隐患。
陈举人听出霍五话中有示好拉拢之意,便也含糊地回应这一句。
霍五笑着听了,便也心中有数。
人都眼杂,其他的话霍五就不说了,反而问起徒勇之事。
徒勇定亲了,未婚妻就是张诚的侄女,婚期定在腊月二十六。
这次亳州军除了送年礼,还送了请帖。
“腊月二十六,这日子太仓促了?”
亳州军与泰州军要联姻之事,霍五早有耳闻,倒是并不觉得意外,可见了这成亲日子,却是皱眉。
要知道方大舅是七月被拘押,却是八月被处死的。
外甥本应给给舅舅服小功五个月,更不要说徒勇幼年丧父,随母依附舅家,方大舅对他有抚养之恩。
就是徒勇给方大舅服上三年孝,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