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景福立刻接过话头,“是啊!你拿到《大邾律》才多久,这绝无可能!”
李时居朝别景福偏了偏头,“不信是不是?”她唇角一勾,露出了一个极自信的笑容,“学生就知道司业大人不信,刚好祭酒大人和三殿下在场,不如请他二人做个见证,我现在就把这《大邾律》从头至尾,给您细细背过一遍。”
她将后背上的背包卸下来,三十卷律书被逐一摆在众人面前。周围已经围了几圈人了,小小一方游廊的空间被人呼吸的热气包围,密不透风,灼着人心,比阳光烤在皮肤上还要滚烫。
“你们都给我回去!凑什么热闹?书都温完了吗?下个月的考校,若有不合格的,我一律将你们赶出内班!”
崔墨掐着腰开始赶人,不过他向来以脾气温和的小老头形象示人,监生们涌动了一会,稍稍让出些距离,但是无人真正离开。
别景福呢,看着李时居那胸有成竹的模样,莫名感到一丝胆怯。
“《大邾律》那么长,就算祭酒同意,你从头背起,也不知何时才能背完。”他想了想,争辩道,“你就是在拖延时间,用不了多久,大家听得不耐烦了,便无人计较你是否当真背完全篇。”
李时居朝陈定川看了一眼,他还是一副抱臂上观的模样。
想来是因为昨日她曾说过,在别景福这件事上不用他插手帮忙,他便真打算袖手旁观到底了。
她将手上的《大邾律》捧到别景福跟前,“随司业您翻,翻到哪一条,学生便依次背下去,若是学生答不上来,随您处置,离开国子监也成。”
别景福双眼微眯,“反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