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上回她溜进来时,此处看上去又宜居了许多,除了那天窗开得老高,即便是大晴天也灯光昏暗外,桌椅陈设甚至比国子监斋舍还要舒适。
床榻上换了崭新的厚褥子,长桌上有书,有简单的文房四宝,凭几上甚至摆着一套质地精美的围棋,冻石棋子在烛火下光泽莹然,显然正对弈到一半。
云氏将放在床上的包袱打开,一一拿出几件夹袍棉袄,口中埋怨道:“早知道你一概不缺,我便不费这么大力气,带这些衣服进来了。”
李慎放下茶杯,笑着去哄她:“那当然得是夫人亲手缝制,我穿着才舒服呐!”
云氏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李时居很有眼力见地将视线收回来。
她仔细观察摆在面前的棋局。
先前在敬一亭见过几本棋谱,能看出来,下棋的两人显然不是她这样的臭棋篓子。
如果其中一人是李慎,那对弈的又会是谁呢?
“爹,平时谁来陪您下棋?”李时居扭过头问。
李慎的神情莫名高深起来,“居儿,你到底是个姑娘,朝中风云诡谲,不是你能去试探的……有些事,你别多问。”
他又去安慰云氏:“我和维儿都会平安回来的。”
李时居心中暗嚎了一声:我也不想问啊,可是系统同志给我安排任务了啊!
看李慎神情,显然是什么都不想说的模样。而云氏呢,又从来都是个万事不多心的女人,这样的人有她的福气,只要有了夫君这句保证,就能心安理得地把日子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