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居盯着清香软糯的豆儿糕, 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三殿下火眼金睛, 似乎早就看出她软肋——就好一口吃的呗!
“老师您这么说,倒也是事实。”李时居举着豆儿糕啃了一口,词穷地说, “……学生就想问问, 您干嘛一定要把他赶出去呢?”
陈定川抱起手臂, 换了个沉着的语调, 目光略过薛瑄:“不管你们相不相信,国子监名额被拿出来贩卖, 此事我先前并不知晓。后来,负责招考的监丞将名单递上来,我才发现端倪……”
他重新看向李时居,“崔靖帮忙,我查清此事与北镇抚司有关,便请江德运出来一问……就是你在天香酒楼撞见的那一回。”
“原来三殿下和时居贤弟还有这层缘分啊。”薛瑄一脸戏谑地看向李时居。
当日被菜牌砸中脑袋的尴尬记忆重回脑海,她抿了下唇,问:“然后呢?”
“你也听见了,当时他以监中几名监丞和博士作威胁,我便只能暂且应允下来。”
陈定川回答完,端起茶杯轻抿一口。高几上的鎏金炉里燃着淡淡熏香,烟气照得他眉眼浩渺。
他和崔靖都有默契,国子监启学后,他曾请江德运到川庐对谈一番,顺便给李时居制造了探望李慎的机会。
只不过谈话的内容,李时居没必要知道。
“前朝张载倡言,士子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国子监的学生可以不在仕途上进益,但绝对不能是无知贪玩的纨绔。”陈定川道,“我可以让他们进来,但是没保证过不赶他们离开。”
他这话说得掷地有声,薛瑄嗑瓜子的动作一下子停了,用真挚而热烈的目光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