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遥嘿嘿地笑了一声,端起药罐子去了灶房,等到药温热的时候,一口干了所有的药,那架势,似乎是要跟这碗药势不两立。
屋外的雪又是厚厚的一层,灰灰早就在外面撒欢,雪地上无数个梅花脚印。
田遥身体里的火无处发泄,抄起扫帚开始扫雪,扫帚跟雪地接触发出沙沙声,间或有田遥训斥灰灰的声音,郁年在这些声音的交织下才重新睡着。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时了,天这会儿已经放晴,倒是比昨天下雪的时候更冷,田遥怕他着凉,又给他多加了一件衣裳。
家里没有什么活儿要干,初二本是回门的日子,他也不需要回门,郁年就在今天教他写字。
虽然田遥说过他幼年的时候跟着小爹学习过一段时间,但在郁年看来他学的那些东西也早就还给了小爹,现在更是连捉笔都不太会。
“不是这样的。”郁年再一次伸手去捏他的手,田遥如临大敌,明明就是一支轻飘飘的笔,他却怎么都不得章法,太别扭了。
他抬起眼睛,湿漉漉的眸子看着郁年:"我能不能不学写字啊,你先前还说要教我射箭的,怎么就光教写字不教射箭呢?"
“一件一件的来,你不是说想要学写字吗?”郁年看了一眼他在纸上涂的墨团,好一会儿才继续说,“写好一篇字,我就教你射箭。”
喃諷
田遥无奈,只能静下心,但无奈他手中的笔好像有自己的思想,写出来的根本就不能叫字,用郁年的话来说就是,灰灰在雪上踩出来的印子,都比他写的这个字要整齐。
田遥写字,折磨自己也折磨郁年。
好不容易等他写完这张大字,梳好的头发都被扯得乱七八糟,不过总算是有了点收获,至少田遥能认识郁年两个字了,就是遥字太难,他还不太会写。
看着迫不及待地跑开的田遥,郁年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