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事儿,陈庚年知道。
他甚至还知道,郑文峰当时是当着愣子的面,打断了孙元河的腿。
愣子就是从那个时候起,变得没那么愣了。
后来他进了县衙,在郑文峰倒台的时候,砸了对方一棍子,替他爹报仇。
这事儿县衙的小子们以为瞒的很好,都默契的没跟陈庚年提。
但如果没有陈庚年的默许,这事儿怎么可能办成呢?
“走,去里面看看。”
陈庚年点点头,和赵奇岭、富春一起,提着油灯下了砖窑。
里面黑黢黢的,基本上所有的设备都已经荒废,能用的、不能用的东西,估计都被搜刮过,什么都没剩下,空气还异常憋闷。
稍微查探一番后,三人就赶紧又出来。
陈庚年思忖着说道:“应该还能用,但是得重新修缮一番。”
赵奇岭闻言一怔。
他这才明白今日县太爷喊自己来的用意,于是慌忙着急劝阻:“县太爷,万万不可啊!且不说咱江县没有人会烧制砖瓦,就算烧出来,那也是次等货,根本卖不出去的!乡绅老爷们家里的砖瓦,可都是从凉州买的!您重启砖窑,实在没有一分利处啊。当年郑文峰想要做砖窑,就是为了赚乡绅老爷们的钱,可烧出来的砖瓦,根本没人买!最后一些次等的瓦片,以便宜价格出给了一些家庭条件还算富裕的村长。”
重启砖窑,没有一分利处吗?
陈庚年在心里微微摇头。
非但不是没有一分利处,而是有天大的利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