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练默不作声地攥紧了藏在被子里的拳头,安静地守候着。

只不过等到南北进屋,他却听见了挪浴桶的声音,迅速看过去,发现确实是和他的想法一样没错。

“什么声音?”萧练只能明知故问地企图打断南北的动作。

南北停了下来,疲累让他的眼神有些迟滞,但还是轻声回答道:“我准备将浴桶拖回浴间里去。”

这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屋中有个哥儿,他堂堂一个汉子,怎可对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哥儿冒昧?

“你害羞?还是你不相信我是真的眼盲?会占了你的便宜不成?”萧练面上一片无辜之态。

他本就才只有十七八岁,一举一动尽皆带着少年人天真单纯的模样,更不要说此时是故意摆出这样可怜兮兮的表情望着南北,效果竟比温言相劝还要好用。

只见南北略微慌张地直起了脊背,急声解释道:“我并非是害羞,也并非是不相信你……”

萧练直接打断他的话,但表情却依旧怯弱:“那便在屋中泡,我担心你染风寒。”

南北一愣,似乎是没想到这种话竟会从萧练的口中说出来。

心头瞬间暖意融融。

锅上的水还没热,南北只能暂时在屋里等着,但即便坐在屋中,他的心里也一直计算着外头的药罐子煎了多久,感觉时间差不多了,他便起身走了出去。

再回来时,手里端了一碗黑褐色的汤药。

萧练一眼就看到了。

他强忍住皱眉的念头,视线从那碗褐色的汤药上飘过。

南北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