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的led屏被几根钢索支撑着从天花板悬下,需要爬上梯子才能看清炸弹的全貌。
琴酒的赞誉像从天而降的大帽砸得医生晕晕乎乎,身后的枪口又让他骤然清醒。
他明知道身后的男人是个警察,但看着对方沉郁的双眼,不知为何也确信自己再磨蹭,真的会被枪杀。
他压抑狂跳的心脏,手脚并用爬上人字梯,炸弹的模样展现眼前—
那缠绕其上的线路少说也有十几条,都是毫无希望、泥泞的灰色,在昏暗的环境里根本分不清它们的走向。
医生的手不断颤抖,低下头咬紧唇,直到上面出现斑驳的血迹才勉强画下第一笔。
耳边充斥着各种声音,是底下人对他的叫嚣和质疑,也是他和所有人生命一分一秒的倒计时。
滴答、滴答……
其实他医考的笔试和实操成绩都很不错,导师也夸他的人体结构图精准又流畅。
他原本想成为像沼田教授那样用手术刀化腐朽为神奇的外科医,父母却劝他ct医的危险性更低。
医生回忆着画人体结构时的感觉,一边忍耐疼痛一边分析线路,小心翼翼地一笔笔画起来。
他手中的笔仿佛化作那把不敢违背父母意愿无法再握起的手术刀,锋利地想要刨除所有的病灶。
一定、一定要拯救大
就算我不会拆弹也要把线路原原本本地画好。
但焦躁的人群没有那么多耐心,有人喊道:“画这种图果然还是应该找经验丰富的专家来吧?”
“对啊,我们不是有沼田教授吗?”
“沼田教授人在哪儿呢?”
大家这才发现德高望重的专家仿佛从未出现在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