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盘星教里回来开始就一直在哭,一直在哭,哭到水也不怎么喝,东西也不怎么吃,即便眼泪不是那么汹涌,但是这样一直流一直流,毫无补给的流,现在也快也流干了。
她感到一种从心,从胃,从肺部提上来的疲惫,突然感觉很空乏,空乏到头痛。
她抹了一把脸,把那些眼泪抹到其他地方去,然后一点点抬起脸,又去擦那还湿漉漉的,永远湿漉漉的脸,五条悟从旁边抽了一张纸给她,她擦脸,又很快把这张纸也浸湿了。
“算了。”
她说,不知道在说哪个算了。
“我知道,即便杀了他,其实我也不会那么快活,我死了看他痛苦,都冷了的我更不会快活,即便现在让我回到过去,我想我也没法那么快活了。”
五条悟盯着她红彤彤的眼眶沉默了一会儿,接了她的话:
“也许人长大了,注定就不会快活了。”
穗波凉子一愣,用奇怪的,好奇的眼神看他,看得人头皮发麻,然而五条悟对着她这样的眼神也不躲闪,直到她带着眼泪珠子笑起来,用哭到有点沙哑的声音感叹:“这一点不像悟会说的话。”
“是我猜你会说的话。”他耸耸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