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波凉子一怔,转而笑开了,五条悟就望着她在笑然而却又没有那么开心的脸,冷不丁问:“你怨恨杰吗?”
按道理,在气氛变好的时候是不适合再提这会让他们都难过的人的,但五条悟向来都不‘按道理’,他从把她送到硝子这里后就一直站在手术室外,等到手术结束后也一直站在这里等她醒,也许就是为了在今天,在这时刻把所有事情都说开的。
他知道穗波凉子,穗波凉子也知道他,于是在他问出这句话后,黑发少女只是收敛了笑,抿起嘴唇,移开凝在他脸上的视线。
每当话题和他无关时,她就不爱看他,这也代表她开始为这问题陷入回忆,审视自己的心了。
五条悟没催她。
于是在等待一会儿之后,她给出了答案。
“说怨恨,过去之后,倒也没那么多了。”她顿了一下,低头看自己依旧无力的双手,“我也不想诅咒什么,也没本事诅咒他,生下来就没这个本事,也没法怪谁。”
她叹了口气,有点自暴自弃了:“所以算了。”
然而在说这话的时候,她大概自己心里也不确定,说来有点好笑,她之前连自己的生死都能好轻松地自己一个人决定了,在这时候她倒会犹豫不决地侧过脸,重新抬起眼望他,寻求别人的意见了。
“悟觉得呢?”她轻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