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乾隆的态度更加缓和,他又急着去上朝,几乎是不打算再跟宋福舟计较了。
“甚好,陈常在有心了。”乾隆道,“没别的事就起驾吧,既然是为主子做事,这大过年的朕也
不愿做个恶人罚你什么,该去就去吧。”
然而宋福舟听到乾隆说些这话,心却凉了片刻。
主子的意思是,既然要装作去往钟粹官,就是借着前两日陛下罚贵妃娘娘抄写佛经一事,让陛下以为这高贵妃的佛经是命了主子代笔。因着贵妃娘娘一向不喜抄书,再加上太后今日午后才会从畅春园回来,所以主子卡的时间点刚刚好。因此不管贵妃娘娘最终交上去的是什么,都必须让陛下觉得贵妃娘娘要交上去的其实是主子写过的这份。
更何况,贵妃娘娘之所以被罚抄经书,正是因为她在陛下面前颠倒黑白诋毁主子,而主子又没有接下贵妃娘娘泼的这些脏水。因此贵妃娘娘背地里让主子替她抄这经书合情合理,任是谁也不会怀疑这不是贵妃娘娘的所作所为。
然而,陛下却并没有问他要去哪。
这就很难让陛下将这件事与贵妃娘娘联系起来,借着贵妃娘娘当初欺凌主子一事而反击自保。
宋福舟顿时有些急了,他在大脑里反复回想还有什么可以引起陛下兴趣的办法,却见陛下突然抬手,止住了行进。
“陈常在让你把这经书送去哪?”乾隆突然出声问道。
“送……送去给”乾隆发觉宋福舟的身形僵硬了片刻,而后才如梦出醒又极尽遮掩一般连忙回答道,“奴…奴才要”
他这慌慌张张的神色落在乾隆眼里分外碍眼,还未等宋福舟说完,乾隆就不耐烦地打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