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坐下来说。”顿了下,他补充,“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卡罗尔欣然在床头坐下,侧脸对一臂之隔的斯内普露出笑容,“谢谢。”
窝在墙角的赫敏:“……”
卡罗尔捡起断掉的话头继续说:“——你谋杀了邓布利多大主教的这项罪名,我认为是不成立的。”
角落里的预审法官激动地碾动了一下脚尖,然而当事人并没有给出什么反应。
斯内普声调平平:“你觉得大主教不是我杀的?”
卡罗尔摇头,“不,当然是你杀的,这毋庸置疑。”
“……”预审法官把重心移到了脚后跟上。
斯内普静静地望着将一项可怕的罪名按在他身上的卡罗尔,她的神情既无厌恶,也无惋惜,带着一种镇静的、摈除了情绪干扰的沉稳,不管周围人对她的话是什么反应,她的语调都是始终如一的从容且自信。
“坦白说,我不记得几项法律条文。”不知道从哪里拿到了律师证,并信誓旦旦地说要当辩护律师的某人,用理直气壮的态度说出了这样让预审法官惊呆了的话,“但有一条我恰好记得很清楚。”
她说:“不管是英国、美国还是法国,在杀人罪上有两条分支——一是谋杀罪,即有恶意预谋地非法杀害他人生命的行为。二是非预谋性杀人罪,指的是非出于恶意或预谋地非法杀害他人的行为。而非预谋性杀人罪一般分为自愿的非预谋性杀人罪和非自愿的非预谋性杀人罪两种。”
陈述完法律条文,卡罗尔凝视着那双黑漆漆的眼睛,那里面本来枯寂得像是干涸的深井,现在却似乎有细流开始涌现。
她郑重地说:“斯内普先生,我认为公诉中用谋杀罪指控你是有失公允的,你犯下的应该是非自愿的非预谋性杀人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