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生这种病的老人来说,没有朝家人大吼大叫,没有漫无目的地到处乱跑的一天已经很不错了。他们每次醒过来的时候都仿佛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无尽的恐慌淹没了他们,以至于他们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至于今天这场迟到了七十多年的见面,对于诺顿来说,也算是填补了一点遗憾。
这也是诺顿女士允许史蒂夫陪伴着她的爷爷走上那么一天的原因,她清楚美国队长对于像她爷爷这样的人意味着什么,那是他们在战争中的希望,又是他们在和平之后的遗憾之一。
“走吧,爷爷。”她搀扶起诺顿的手,他大半个身子靠在她的身上,每走一步似乎都在消耗他本就不多的精力。
在路过史蒂夫的
那里,他突然停了下来。诺顿伸出那根皮都皱在一起、无法伸直的手,指向史蒂夫,他说:“你是……?”
他又忘记了眼前的人该怎么称呼,真奇怪,他明明应该认识这个黄头发的年轻小伙子的,就像他明明应该认识旁边那个扶着他的女性一样。
但他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我叫史蒂夫。”那个年轻人拉起他的手,将他扶到了车上。
“史蒂夫……好名字,”诺顿说,“我有个朋友也叫史蒂夫,他是个英雄。”他像个喝醉了的老家伙一样大着舌头说着只有自己感兴趣的话题:“你们听说过他的事迹吗?他很有名的,还在战场上救过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