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公怎的不肯饮一杯水酒,就执意要走?”
“能将大姐你送到,我便了了一桩心事。此刻正要去杨春官家,你也知道我应的那件……大事。这头驴是大姐一根钗换的,我不便留用,再者我的脚也好了。”
小苹落下泪来:“我要这蠢驴何用?若留下也好,恩公下次相见,正好拿来下酒。”
老驴也感动的仰天长叫。
“还能下次相见?”
小苹走过去将缰绳交给沈括手上,握住他手道:“你先骑这驴儿去找你那老师,便算作你借我的,安顿好了便来还我,这样我们还能相见,我自有报答。”
沈括插手施礼,慨叹一声又试图上驴,可惜右脚还是酸痛,一时上不去,小苹一步赶到托住一把将他抬上去。
“你们看看,我这外甥女毕竟乡下去过,好生有力气。”舅母啧啧称赞。
“公子,可认得去那里的路?”
“我记得,沿着汴河出西水门,在出万神门就到了。杨少卿家在琼林苑边上大宅子,他家后院有观星的土台,还有炼丹的炉子,烟囱极高,一里外就能见到。”沈括把杨惟德家的环境说的清清楚楚,唯恐别人找不到似的。
“恩公慢走,可要记得来看我。”
“我安顿好,自会来还这驴。”
小苹从舅母手里接过手帕擦拭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