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那掌柜可姓裴?”
“是啊。”
“我去内城左右厢宅店务查过一遍,正是同一家,掌柜叫裴本钿。”
“这名字听着不甚吉利啊。”
“……然而生意却不错,这裴掌柜除了集萃画社,还有集萃文社和集萃迷社,占着好街道上宽阔店面,每年也交着不少廊税。专司结交这汴梁里附庸风雅的公子衙内,却也有些通天手眼,只他敢收这宫里流出的东西。”
“那一日我便见他将宫里内库,后主李煜的画借出半日,让怀良师傅仿了提拔上一方‘金图书’的印。”
“走,正好去会会这个奸商。我想好了,先拍桌子喝问他是吃了忽律心豹子胆,敢销这路赃?再问走影灯去向,那姓裴的若胆怯,少不了先吃拿他些孝敬,哈哈哈。”徐冲说着笑了起来。沈括听出其中不对头处。
“可有公文?”
一语让徐冲为难。
“原本偷买宫里东西,去开封府请一道捕拿的令签,倒也简单。然而你也知,当初官家吩咐:敌在暗我也不可在明。包相公又屡次提醒,能不去开封府、皇城司便不去。所以无有公文啊。”
“那你拍桌子唬不住他又当如何?”
沈括只得一言提醒徐冲。他也知道其中无奈,老包对下面规矩甚严苛,行动束手束脚,自己倒是把怀良找去喝茶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