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皇城司的大人。想是那李纬把刁状告到上面了,”他转向沈括,“那日这位公子也在,是知道实情的,我这里讲的就是比古乱真,从未说过卖的画就是真迹。”
“员外莫急,不是为这桩事。”沈括道。
“不是此事?却为哪桩?”
裴掌柜一头雾水。
“我们来为的哪桩事情,你竟然不知道?”徐冲咋呼道。
“小人确不知啊?请大人明示。”
“我问你,近日可曾买入宫中黄门偷窃出来的赃物?”
“冤枉啊大人,宫中有闲杂无用之物经由黄门流出,原是常例啊,也不单裴某买。前几日是从梁怀吉处买过一盏木圣喻浩的宫灯,却说是宫里无用,公主拿出来换些例钱赏下面人的。这些话是梁怀吉说的,是不是赃物,拿问他便知。”
“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徐冲板着脸道。
“嘿嘿,梁先生的话,我自然还是信的。思来想去,无非是驸马恨他,找茬儿告发而已。然而驸马他却欠思量,此事公主岂会不知?若不然借梁怀吉十万个胆子也不敢私卖了。其中曲直不好分说。到时候公主一脑,自然也就追究不下去了。其实何必劳烦二位来,只须让他驸马去公主那里对质不就真相大白了?”他一转开始嬉皮笑脸,大概心里评估这件事大不了。
“裴掌柜,我们也不为难你,其实我们也只是想要看看那盏灯。公主那里如何是后话。我们只要那盏灯。”
“实不相瞒,这盏灯我可以双手奉上,只是此刻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