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烫。”江奕白几秒钟接满她的水杯,握住唯一不烫的硅胶杯盖,交还给她,“不嫌难得跑?”
“啊?”巩桐小心地接回杯子,没听懂。
江奕白眸光经过那只迷你水杯,清浅地笑了下:“你好像课间都在接水。”
他波澜不惊地阐述事实,却听得巩桐瞳光微闪。
原来他在课间注意过她吗?
她心底顷刻有两股云泥之差的情绪交错绕缠,欢欣雀跃,又惴惴不安。
想被他看见,又怕被他看见。
江奕白好似只当这是一件寻常不过的小事,随口一提便回了教室。
巩桐落后他好几米,低头把小了几个号的水杯看了又看,不好意思地往身后藏。
这个玻璃杯小归小,喝几口就没了,但她最喜欢,给了她一个绝佳的借口去经过一班,去见想见的人。
奈何好景不长,玻璃材质的杯子往往小气,经不起一丝一毫的外力碰撞。
这一天美术课结束,前桌玩闹的两个人不当心,胳膊肘撞到巩桐放在桌面的水杯,水杯咕噜噜滚落,接触地面的刹那就应声碎裂。
“哎呀对不起,你这么漂亮的杯子。”前桌惊得从座位上弹起来,赶忙道歉,“你多少钱买的,我赔给你吧。”
“不碍事。”杯子是王洁买的,巩桐不清楚具体价格,不好叫她赔,只让她打扫了碎裂的玻璃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