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的江奕白和高中逃离班队活动,跑来十三班闭目小憩的时期相差太多,那时的少年纵情而为,无所忧虑,梦乡肯定安然无恙,俊朗的眉目完全舒展,缠不上一丝一毫的烦愁。
不似现在,他的眉心越锁越紧,如同有千万愁绪围追堵截,纵然是躲避现实逃进睡梦,也无法得到庇佑,获得自由喘息。
江奕白的睡相也不再老实,除去输液那只手,其余四肢不时就在挪动,甚至大力踢了一次被子,一双又直又细的小腿露出来大半。
他不过是在医院输液几个小时,用不着换病号服,身上还是自己的西服裤。
不知怎的,他不经意的动作卷起了垂顺的裤腿,显露一截冷白皮肤。
巩桐重新给江奕白拉盖被子时,随意一瞟,注意到他左侧小腿蜿蜒一道刺目的旧疤。
约莫七八厘米,缝合留下的痕迹隐约可见,扭曲狰狞。
巩桐下意识抬起眼,去找他左手小拇指。
重逢的第一天,她便在江锦关注过他那里的伤痕。
巩桐莫名感觉这两处疤痕的颜色接近,大胆猜测是不是同一个时间产生的。
就在她走神思索的时候,揣在裤兜的手机忽然响了。
响铃突兀而刺激,巩桐瞧见病床上的男人眉心轻动,手忙脚乱地掐断了电话。
她给他盖完被子,退去通讯记录,查到是赵柯打来的。
对方的微信即刻追来:【在忙?不方便接电话?】
巩桐坐回去,瞥了眼江奕白,见他不像是马上要苏醒的状态,放心地打字:【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