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相信有不少人会在长大成人的路上性情大变,甚至行差踏错,面目全非,但她直觉他不会。
那个曾经在三中惊艳一众,心比天高的少年绝对不屑于世俗纠葛,为了所谓的权衡利弊,做出泯灭良知的事情。
纵然再过十年,二十年,阅遍千帆,历尽起伏,所有人都被无情现实磨平了棱角,同流合污,巩桐也坚决相信他不会。
江奕白满含期待,好奇她会给出怎样的说辞,却猝不及防收到一张好人卡,忍俊不禁。
他稍微弓下身,视线和她齐平,沉声吐出:“你错了。”
巩桐呆立不动,迷蒙地眨了下眼。
“现在的我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江奕白直白地说。
外围的公路车来车往,内里的人行道却行人稀薄,暂且只有他俩,清风明月默然地在身侧缭绕,脚边的婆娑树影明明灭灭。
江奕白一脚踏碎小团光影,再度肆无忌惮地朝巩桐靠近,明亮的琥珀色瞳仁足以清楚倒映出她眼底翻滚的惶恐,彼此温热的呼吸悄无声息地缠绕。
他轻勾唇角,玩味又危险地预告:“你可得当心点。”
晚些时候,巩桐给王洁发消息,得知她已经离开舞会,回了落脚的五星级酒店江锦,江奕白径直把她送过去。
靠边停车,江奕白瞅了一眼辉煌矗立的熟悉酒店,问:“今晚住这里?”
巩桐解散安全带,局促地摇了摇头:“等会儿要回去。”
王洁养尊处优多年,睡不惯她逼仄廉价的出租房,但她还是更习惯亲手打造的小窝。
江奕白见她自从他在街边说过那句话后,便有些神游天外,莞尔一笑,送她下车:“好,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