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抓握她的力道却没有半分松懈。
他无比明了,只要自己一旦松手,她便会如同断了线的风筝,散去再难触及的旷远天地。
倾泻的路沿光晕雾气蒙蒙,江奕白一瞬不眨地近距离瞧她,也似隔了一层朦胧帷幔,不算真切。
他天生性感的薄唇轻轻抿了抿,声线忐忑地问:“我今晚唱的那句歌词,听清楚了吗?”
巩桐愕然一惊,一首歌由诸多词句组成,他没有明说是哪句,但她不假思索地理解了。
与此同时,她迎上他罕见充斥惶恐与紧张,满怀期许的双瞳,心中终于有了准确答案。
那句唱错了的“清清楚楚地说我爱你”,就是他在众目睽睽之下的有意为之。
可巩桐露出了茫然不解的神情,企图糊弄过去。
江奕白扭过头,清了清被酒液浸泡得含糊的嗓子,似乎打算再唱一遍。
当着她的面,独自唱给她一个人,让她清晰入耳。
巩桐惊怔,赶紧喊:“江奕白!”
再度耳闻自己名字从她莹润的双唇送出,间隔时间如此之短,江奕白小小讷住。
他晦暗的眼瞳好似藏了一把精准的度量尺,仔仔细细地丈量审视她。
从她躲闪逃避,惶惶不安的神情里,常年稳居高位,阅遍人性挣扎的江奕白不难瞧出,她刚才的费解困惑不过全是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