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谈意握紧了缰绳,“不必要的危险,应该远离,而不是主动靠近。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周扶光瞥他,扯了扯嘴角:“哟哟哟,不得了,学了几天书,会跟老师讲道理了。”
祝谈意:“就算是,顺颂,老师,也不能这样。”
周扶光:“啊对对对,我不能这样,我不能那样,按照我家的家规,我还不能离家出走,和陌生人厮混——”
祝谈意:“……厮混,不是,这么用的。”
周扶光微笑:“不得了啊不得了,现在不仅会和老师讲道理,还会纠正老师的错误用词了。”
她分明眉眼弯弯的在笑,但祝谈意仍旧从周扶光的笑容里面读出了几分显而易见的怒气,像是一头被挑衅了的年轻狮子,炸开鬃毛。
美丽又极具攻击性。
这样的美丽原本是祝谈意喜欢的,是令他痴迷的。但现在,祝谈意的感觉却完全变了;他也在生气,只是生气的点和周扶光以为的不太一样。
他生气于自己能帮上忙的地方太少,也生气于周扶光轻易的将生命赌在一场尊严战争上。
在祝谈意眼里,明明没有任何事情,比周扶光好好活着更重要了。
他好不容易来到这个世界——好不容易来到既定悲剧开场之前——他当然想要改变一点什么。但这个世界有它已经提前制定好的,残酷的规则,少年的想法对它而言并不重要,所以他能改变的东西少之又少。
祝谈意确实在生气,只不过是在生自己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