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明显就是建国以后没有主,或者被国家强制没收了,又租给了没有房子的百姓。
两人买了东西,挨家挨户拜访,问有没有姓纪的人回来找过。住户们都说没有,两人也不失望,又留了地址,拜托这些住户留心,有人来找就把地址给对方。
哪怕他们一走,这些人就把地址扔了,只要有一个人留着,都有一线希望。
做完这一切,两口子背上陈寄北母亲,一路回了江城。
十二月里,江城已经落了雪,不管路上还是山上,全都白茫茫一片。
两人根据记忆找了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清干净地表的雪,在上面架起了柴堆。
这时候东北的土已经冻上了,如果有人去世,要么把棺材停在山上,等春天开化了再埋。要么就像他们这样,架火堆,等火堆将土层暖过来,变软了,再开始挖。
安葬好陈寄北母亲,夏芍把两个孩子都带过来见了见奶奶,除夕烧纸,元宵送灯。
那灯是承冬和半夏亲手做的,萝卜切寸许高掏成碗状,碗中间扎一根牙签。牙签表面缠了棉花,油浇上去,灌进碗里,用火柴点燃,就可以送到山上去了。
陈寄北亲自带着孩子上山去送的,回来的时候下了雪,父子三人身上都落了薄薄一层。
夏芍拿了扫炕的小扫帚帮他们扫,扫完两个孩子刚到陈寄北,男人一歪头,冰凉的面颊贴到了她手上。不仅贴,他还按住她的手,像是要从她这里汲取些温暖。
半夏当时就用手捂了眼,“我什么都没看见。”
说是没看见,手指间却有缝隙,隐隐露出一双灵动好奇的大眼睛。
可惜只看了一眼,脑袋就被承冬扳了过去。
半夏有些不满,“哥你又动我头,我头发都被你弄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