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又给陈寄北装了一饭盒,毕竟鱼坞子是人家大佬下的,竹签子也是大佬拿竹子劈的,总不能真一口不给人家吃。夏芍连串带盆,一起抱去了单位。

“你这连盆都端来了?”郭姐一见她就笑,赶紧接手帮她端过来。

张淑真也是头一回见带饭用盆的,“你做的什么?”

昨天夏芍只说请他们吃好吃的,让他们除了干粮,什么都不用带。

“中午你们就知道了。”夏芍卖了个关子。

这年代没什么小锅,她只能用盖帘把盆盖上了,嘱咐孙姐把东西放在阴凉的地方。不然全班十几个人,你一串我一串,不等到中午,这盆串串就该见底了。

就这样,中午还有人特地晚走,蹭了一串才意犹未尽回家。

郭姐吃得直打饱嗝,“你这就是生晚了,早生个二三十年,肯定能自己开酒楼。”

“哪那么容易?”王哥说,“早生个二三十年,到处都是胡子,小夏这样的连门都不敢出。”

胡子就是土匪,解放前关里关外到处都是,占个小山头就能四处打劫了。那年头普通人家有个新被都不敢盖,怕被抢,大姑娘小媳妇有点姿色的更是死死捂着。

夏母就生在了那个年代,因为长得太好,十三岁以后就没出过门。

她不识字,也没什么见识,只觉得姑娘家长太漂亮就是罪过,连带着原主也被养得畏畏缩缩不敢抬头。

这是时代的错,不是夏母的错,夏芍还挺庆幸自己没再往前穿个二三十年。

晚上陈寄北来接夏芍下班,上来就瞥了眼那个盆,“你那个王哥吃好了?”

夏芍一听就懂了,他这是还没气够,想要继续气。不然她都不提了,他提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