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青年默默移开视线。

他虽说已经退休,可树欲静而风不止。璃月子民自是让他放心,奈何外忧不已,放不下,怎么想都放不下。

不遵医嘱的人在面对医生时少有还能理直气壮的,他想了想,找到一个漏洞:“你我并未就此定下契约。”

所以不能怪他说话不算话。

是了,对于魔神来说世间确有难以约束之物。尤其这家伙,打也打不过,说又说不听,真就蒸不熟煮不烂砸不扁锤不破的顽石一块。

屋子里静了静,紧接着一阵稀里哗啦。往生堂博学多识沉稳可靠的客卿先生被人赶出大门,狼狈间一枚兔毫的曜变盏跟着飞出来,被他伸臂使个巧劲接在掌心。

“滚!一个个的都给我早死早超生去吧!”

女子怒不可遏的吼声振亮了好几盏灯,木门无风自闭,钟离数了三秒,门又开了,朱樱恹恹的声音传出来:“明儿一早我要在这儿看见魈,还有若坨。”

是了,她到底心软,就像当年突然出现时那样,赤诚坦荡的对众仙伸出援助之手。

“难得你回璃月,魈听到消息必是会来的。至于若坨,近几年我将他镇于南天门下,得空为你领路去拜访一二便是。”

若坨脑子出问题这件事,只能中午瞒着她,因为早晚瞒不住。

钟离索性痛快招认:“磨损加著他身的折磨实难忍受,自你去后他的记忆变得越发模糊,行为也日渐不大受控,所以……”

长乐茶馆里又飞出一物,钟离再接住,定睛一看,原来是茶壶。

“……今日才刚回来,不想听一耳朵坏消息。”

朱樱咬牙切齿:“我上辈子是不是手贱救了寿瘟祸祖,这辈子才倒霉透顶总遇上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