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他的切片在须弥被草之神全都给干掉了,说不定还能遇到博士和自己吵架的热闹场景。
神经病,妥妥的神经病。
副官微微睁大眼睛,至冬人沉默寡言的性格让他忍住了好奇没有作死:夫人的标准?二席的还是九席的?
“去收拾一间向阳且舒适的卧室给我们的贵客,没必要在这种地方省钱,免得回头被同事抱怨。”
青年心情极好的扔给手下一道命令,回首逆着海风吹来的方向凝望千帆云集之港。
看啊,祈祷过哀求过恳请过哭泣过却什么回应都没有得到的……过去的我。现在的我只要想,动动手指就能让美丽的仙人留在身边。可惜摩拉克斯已经陨落,否则他必定要当面问问那位神明,为何不肯垂下视线。
回到长乐茶馆时朱樱手上又多了些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儿,有吃的有玩的,玩具散给侧街上成群结队跑来跑去的小孩子,小吃拎回店里和好友分享。
“呦,你们还在呢?挺叫我感动哈。”
她扶着柱子迈过门槛,抬手将小吃交给上前迎接的靖远:“给你拿去后厨装盘,大家都尝个新鲜。”
外头茶客们搓琼玉牌搓得直冒火星,院子里钟离若陀对坐下棋。
见朱樱从外面回来,这局棋稀里糊涂就和了,若陀赶紧捡棋子收拾,生怕被发现自己十分钟前就该投子认输。钟离起身从伙计靖远手里接盘子:“我以为你今天晚上不会回来。”
“别说的好像出去跟人相亲似的,我还小着呢。”朱樱隔着窗棂边洗手边和他打趣,有一句没一句,聊着聊着就聊到今日见到的至冬执行官身上:“是个璃月人呢,是不是你们谁当年辜负过人家?我看浑身上下那怨气重的,中元节都不能放他出门儿。”
钟离都活了六千来年了,光陪伴璃月就三千七百年,这三千七百年里不知见过多少人听过多少祈祷,他又不是枚玉兆,一时之间根本弄不清朱樱说的是谁。
“也许?过几日寻个由头会上一会,见到人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璃月的子民对于养育他的土地满腔恨意,身为岩之神就算已经退休了钟离也有在反省——这位子民跑去给冰神打工时他好像还没退休,前算后算都不能说和自己毫无关联。
若陀收拾好棋子,钟离边想边把手里的盘子放在空出来的桌子上。
长乐茶馆后院临窗那几竿翠竹实在是妙,生机盎然,浓绿如同碧玉般在凝固间流动着惊心动魄的光华。还有更靠外侧院墙的梧桐,堪称亭亭如盖。如今已是入秋,旁人家的梧桐早已一片连一片的落叶子,只有这儿的,似乎还能再坚持几天。
“洗手吃饭,谢你们都这会儿了还等着我。”靖远手艺不行,若陀更是只会吃不会做,所以这顿晚饭经了钟离客卿的手。圆墩墩的沙煲已经在火上文火慢炖了一个半时辰,伙计只需要烫个对厨艺没要求的青菜,加上朱樱从外面带的熟食,四人用餐足矣。
“我还买了豌豆凉糕,放在灶台上盖住了。你们谁想吃自己去切,记着留一半别碰。”
那一半是给魈留的,预备他来行针时做宵夜。
金翅鹏鸟扼守在荻花洲要道上,北可监控蒙德,西可防备须弥,东边还能眺望孤云阁,除了他自己,哪儿都能覆盖到。望舒客栈又没人能管得住他,自然想吃就吃一口,不想吃冷冷撇一句就走,老大不小的人了,个头一点变化都没有。
寂然饭毕,外头送茶点的摊主也来了。朱樱取出香片留他小坐,老人家说什么也不愿意,辞了又辞坚辞而去。等他出门挑上摊子走远,女子转身交代伙计:“你觉着哪一日空闲了就去看看这位老丈,问问他老两口愿不愿意来咱们灶上。守着码头摆一张小桌子累得慌也赚不来几个钱,若不是有必然的理由,咱们店里也不是不能匀出位置。”
这事虽重要但也无需紧着办,靖远应下就出去招呼客人,若陀又勤勤恳恳收拾碗筷往后厨送。
“下棋?”
石桌上直接刻了副棋盘,一只岩元素凝聚出来的小人双手过头撑着棋子盒子“嘿呦嘿呦”走到他身边。
“行啊。”朱樱就手掀开盖随便摸了颗云子出来看看,黑色,“我先走。”
若陀拎着凳子走过来看,这边出出主意那边出出主意,他帮谁谁的局面就会变得不大好。不过下棋的两个人都不计较,不就是局面不好么?局面太好这棋反倒下得没意思了。
下到一半若陀出去帮靖远收拾东西关门打烊,一局结束魈乖乖的从大门进来和钟离问好。平日里这位走的都是屋顶,今儿就是揍他一顿他也不往屋顶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