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真果然当着真一般,渐渐在他咒符似的一堆诺言里把紧绷的骨头放松。
隔定半晌,她由他胸膛抬头,两眼不见方才那种惊恐,却成了另一种惊恐。
她撑坐起身,抬手“啪”一下,狠狠掴了良恭一个巴掌,“好你个狗奴才!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对我这般无礼!”
掴得良恭两眼发懵,抬手捂住左脸。未及分说,不想右脸又挨了一记耳光。
“你叫我怎么见人?我一个闺阁女儿,被你诓到这荒郊野地里,被你这样欺负。我的天呐!这叫我往后怎么活?!”
无端端叫个男人搂在怀里,妙真想想便觉吃了大亏,仰长了脖子大哭起来。
真是越哭越伤心,实在气不过,又垂下脑袋左一巴掌右一巴掌的照着他脸上扇,“你个野狗超生的畜生! 你敢毁我清誉,好!我不能活了,你也休想活,今天先打死你,我再去跳河!我要你先给我抵命!”
打得良恭火了,握住她两个腕子,“是你自己撞着了什么‘鬼’一定要往我怀里钻!我还发懵呢你倒动起怒来了,你发的什么疯?”
吼得妙真一怔,眼睛一转,依稀想起些方才的事来。其实也是模糊不清的,自己觉着方才那个自己仿佛给谁附了身,行动言语全不由自己。
倏然一阵惧意袭上心头,倒不是怕他,只是怕了那个“疯”字。都说她胎里带着病根,一向未发过,以为是长辈们多余的挂心,想不到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