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了,我就你这么个亲妹子。”
鹿瑛望着她笑一阵,渐渐眼泛泪花。妙真见情形不对,忙拉着她问:“你是不是有什么委屈?我早就想,你的婆婆虽是咱们的亲姑母,可做人媳妇和做人亲戚到底不一样,少不得要给你些气受。只是回回问你,你都不肯实说。”
“婆婆倒是慈爱体贴的,只是公公严厉些。”
鹿瑛又趁势将寇立亏空一事说给她听,只是最尾将责任一股脑揽在自己头上,“也是我不好,我劝他要做出副样子给公公看,叫他在京城结交些人,回来公公少不得对他刮目相看。我哪里知道京城的开销那样大,竟亏空了这些钱。如今我们不知哪里去填这亏空,愁得我好些日子睡不着。”
“原来是愁钱,你向爹要就是了。”
鹿瑛蘸着泪眼,愈发委屈,“我可不敢张这个口,也不好意思,嫁出去的女儿还朝娘家伸手。前几日我私下对娘说了,她还将我训斥了一顿,只许我两千。我又不是你,从小你要什么爹娘都许,我要什么,总是先要教我些勤俭持家的话才罢。”
妙真自知受尽偏爱,也十分不好意思,忙说:“那不告诉爹,我给你凑。”
“你拿得出三千?”
“这个你别管,我总是给你凑齐就是了。”
鹿瑛两下拭干眼泪,“姐能凑出来自然好,倘或为难就罢。只是千万不要告诉爹娘,我怕他们怪罪我自己过不好日子,还来让姐烦心。”
说着将脑袋枕在妙真肩上。妙真做了这些年不像样的姐姐,倒是头回感到来自鹿瑛的依恋。一时间自觉有份责任在肩头,沉甸甸的,心下十分满足,无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