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恭站在罩屏外,不知卧房里有别人,语调就有些随意,“太太叫你。”
“太太叫我做什么?”
“不知道,在园子里碰见那屋里的丫头,就叫我来传个话。”
白池已从榻上立起来,走到妙真后头,“我陪你去吧。”
妙真眼珠子一转,拿扇遮住口鼻道:“别,外头风凉,别把你再作弄病了。你这几日本来就有些不好。就叫他与我过去,横竖他是皮糙肉厚的,不怕风吹日晒。”
良恭心里好笑,面上不显,规规矩矩跟着妙真出门。
自上回罚跪之后,两个人有些日子不怎样讲话了。妙真在别的事情上都忘性大,唯有在他身上,她一丁点的小事都肯记得。
她急着与他怄气,刚暨至院门,就在前头把笑眼向天上一飞,“这样大的太阳,你叫我干晒着么?还不取把伞来?”
这是又作出新花样了,天上分明云翳浓重,太阳只露着个角,光也是黯淡的光,没见过这天气还打伞的。良恭心里抱怨,也只得掉身去取。取来自然不要她撑的,由他撑着,走在她侧后半步。
妙真为的就是这个,还嫌远了,扭头不瞒地瞅他一眼,“你自己看看,这遮得住什么?我半个身子还在外头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