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真故意磨蹭,左顾右盼的, 想了好半日, 总算找到个牵强的理由继续追究他的事情, “你到底是不是与寇立在外头胡混?你不要跟他瞎胡混呀, 姑妈最恨他这一点, 连鹿瑛也怪罪, 说她管不好丈夫。如今好了, 我来作客,我的下人又伙同他在外花天酒地,姑妈岂不是连我也要怪上了?”
良恭只怕她不问清楚夜里该睡不着觉了,便趁势解释, “不是我要去, 是他非要拉着去。请了几个倌人到画舫上唱曲吃酒,我实在烦得很,又不好走,怕得罪他。”
她微微“哼”了下,在看不见表情的月色中, 轻盈又调皮。
“你烦得很?净是扯谎, 心里不定觉得怎样好玩呢。”
“有什么值得乐的?”
“你从前哪有闲钱到那等风月场中去混?身旁有美人伴着, 席上有美酒佳肴候着,还有妙音琴曲侍奉, 不该乐么?”
良恭斜睨她一眼,吃了酒的缘故,嘴里头关不住地溜出句话,“那也算美人啊?还不及你一根头发丝。”
妙真心下猛地一阵高兴,自信与骄傲又恢复过来,简直比往日更胜。受人夸赞受成了习惯,每逢听见都是心安理得受之无愧。唯是听见他这样讲,她脸上才有点羞赧的颜色。
可不能给他察觉,她挺直了腰杆,硬了硬声,“寇立就是那样,人是不坏,就是不分黑天白夜的玩。你少跟他混,他自然有钱去混,你那荷包可是晃一晃就叮叮当当响,跟他混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