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真听得心惊胆战,本能地向后缩一下。谁知他那只手忽然从炕桌底下伸来握住她的脚,“别怕,我不做什么。替你焐焐,冷风从脚心吹进去,要病的。”
他那双眼睛并着那抹微笑,简直吓人。妙真连滚带爬地从榻跌下来,“咚”地一声,招来白池走到窗外来。
白池在窗户外将二人睃一睃,看见妙真脸色不大好,寇渊脸上又露着点来不及遮掩的尴尬,她心里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可这种事情是不好闹开的,既坏妙真的名声,也得罪亲戚。她只得绕门进去,将妙真搀扶起来,一壁埋怨,一壁挽着她往卧房里去,“好好的坐着也要跌下去,比小的时候还不如。”
末了走出来送客,“寇大爷,我们姑娘要歇下了,你先请回。这么暗了,做表哥的在妹妹屋里,终是惹人议论。”
寇渊也不知当时给什么鬼迷了心窍,心里一阵懊悔不跌。可悔着悔着,还是怪妙真。谁叫她生成那副样子?她是块嫩肉,天生就该喂给豺狼。
他自己抹平了心里的一份羞耻,君子坦然般地告辞出去。
后来他与妙真都将此事决口不提,他自然是要体面;妙真是想着横竖要家去了,往后再不到这里来,也没对人讲的必要。
出来转这一圈,才觉到底哪里都不如家里好。家里头的人笑就是笑,哭就是哭,都在脸上挂着,犯不着费心去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