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哇哇”地弯着腰朝水里直打干呕。心里琢磨这狼狈模样叫他收在眼底,明日还不知怎样嘲讽她呢。越想越恨,反着胳膊打开他的手。
良恭识趣地退开一步,待她吐够了,递上条手帕。妙真顺势就接了揩嘴,刚揩完,听见他“嗤嗤”笑起来。
她瞪着眼,“笑什么?”
良恭半唬半逗弄,“这帕子是我方才搽鼻子的。这风,吹得人常流鼻涕。”
妙真怔忪须臾,如抛个烫手山芋将帕子丢开来打他,他撒腿就跑,一径由船头跑到床尾。妙真喊打喊杀地追到这无人之境,脚下一滑,趔趄着朝他扑去。他伸手来接,正好给她扑倒在甲板上。
“你说!那帕子你没搽鼻涕!”
“我搽了又怎么样?难道你要把你这张嘴切了么?”
妙真一下一下在他身上掐着,“我要掐死你!”
良恭痛得发笑,也不知道在得意些什么。待她手上逐渐没劲了,软绵绵地去拧他紧绷的皮肤,软绵绵地在他身上到处撩火,把他的呼吸烧得重起来。
这时两人心里都想到有些不对,她趴在他怀里,简直不成体统。可要她立马起身,她又有点不舍得。反正这里没人看到,他们飘在水上,惝恍得像个梦。她一个梦接一个梦地做着,像船底下围着的那些水泡,破了一个还有一个。一点女人的烂漫总不容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