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话!”胡夫人拍了下炕桌,又把声音压低,“我难道就不是个人,真要叫贼人奸.淫我的外甥女?我真歹毒至此,还用得着你费心去找可靠的人?我干脆把她卖了不好?”
胡老爷连连点头,“是是是,我又没说你歹毒。我还要嘱咐卢管事去与他们说好,只要做出个样子就是了,千万不能真对外甥女做什么。回头要是闹出人命,对大家都是无益的事情。门上的小厮我业已安插好了,就是那个曹二宝,等定下个日子,来个里应外合。”
“回头事情出来就叫他们赶紧外外乡跑,不要留在常州。”
“还用你说?否则还犯得上找他们?”
两个商谈下来,都给雀香一字不落地听见。她悄声退出去,在园中慢慢走着,将那些话串联起来,大概猜到个原委——
她爹娘为给她凑笔嫁妆,把主意打到了妙真头上。可巧安家又想体面悔婚,于是就把坏面子的事叫妙真担着。
得出这个结论,她忽然一阵胆战心惊,忙把脚调转往妙真那头去。可走到花墙外,又缓步下来,心道将此事告诉妙真,岂不是背叛父母?
犹豫间,看见良恭向这里走来,手上抛着个小瓷扁盒玩,像是妆粉。看见雀香诧异一下,“雀香姑娘站在这太阳底下做什么?是要进去还是刚打里头出来?”
雀香忙笑,“我,我正从里头出来,正要走呢。”
良恭疑惑一下,她一贯是保持着一抹含哀带怨的微笑,哪里肯像当下这样咧着嘴笑?他歪着笑眼看她,“和我们大姑娘吵嘴了?”
“没有、没有,哪里会呢?”雀香小心睇他一眼,觉得他那目光是一种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