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癞头皮糙肉厚,不怕遭打击。不过还是将他问得一时哑口无言,的确是没桩正经差事做。他抓着光秃秃的后脑勺想一想,又腆着脸笑起来,“反正你跟了我,总不能叫你上街讨饭就是了。饿不死你。”
花信冷笑不迭,觉得与他说不通,单独同在一间屋里又危险,便一径躲出屋去。
她情愿在太阳底下暴晒,也不要同这样穷酸粗鄙的人有一点点贴近。虽然她是个丫头,但也有权力鄙夷比她更不如的。就是叫花子还能分出个三六九等,人和人之间,一向泾渭分明。
这晚饭吃得好,邱纶极会投其所好,连妙真带来的下人都想到了,大方地也给他们在二房里摆了一席。
妙真故意说了一嘴,“你何必想着他们。”
邱纶满大个无所谓,“这有什么?他们也要吃饭,多一席少一席差不到哪里去。长寿跟着我这些年,也并没有哪里亏待过他,不信你叫他来问。”
妙真不说了,低下头去用饭。面前金樽檀板,四盘八簋,又是糟鹅掌又是烧鸡及各色菜蔬,飞禽走兽,皆在这案上,铺张比妙真先前更胜。
她有些不惯,咂舌道:“你买这么些,哪里吃得完?”
这是邱纶的一贯做派,一面提着箸儿忙不赢地给妙真夹菜,一面说:“这还算委屈我了呢,我在家时可是要吃十二道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