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是我戴,我正是打给女人家戴。”
二奶奶眼一斜,款步行到榻上去,转来一张轻盈笑脸,“怪道你二哥在九里巷的房子给你了住,原来你也学他金屋藏娇。”
邱纶倒显得惊愕,“原来你知道二哥在外金屋藏娇?”
“哼,这有什么难知道的?”她扫扫裙子,低着娴静的眉目,“他不说我不问罢了,免得捅破这层窗户纸,倒要闹一闹,不闹反显得我不在乎他。你二哥那个人,酸得很,你管紧他他嫌你烦,你不管他他又怨你,还是装作不知道的好,我也不难做,他也自得,大家和睦。”
邱纶听得直指着她笑,“你看,这就是我不想成家的道理,讨个媳妇进来,本是来过日子的,弄得像打擂台似的。”
“你不想成家,还求你二哥帮你说和什么?”
“那尤妙真可不一样。”他几步走过来,只管天花乱坠地夸赞妙真,“她是个千金小姐,读书明理,却又不至端庄得过了头。有些小脾气,也有傲气,但是又不爱与人为难。你想她多有趣。”
二奶奶笑了,“真像你说的这样好?我看不见得,在家做姑娘时,没甚操心事,自然凡事都随它去,得空就钻研自己的喜好,爱什么就要什么,自然直爽可爱。可嫁到人家做媳妇,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不再由着性情来,做事情要打算丈夫,打算公婆,有了儿女,还要打算儿女,还能有趣么?”
可妙真不同的,放下这些琐碎不提,妙真在常州也是处处遭人算计,照旧一片烂漫不改。
他便把胳膊一挥,挥开她的话带来的一片联想,“你说的这些,那是寻常女人,妙真不是寻常女人。”
“有何不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