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坐着的李家亲戚看着突然冒出来的薛老爷带着儿子跟侄女旁若无人的认什么姐姐弟弟的,自觉被忽视,又担心横生枝节导致事情有变。众人交换了个眼色,大房便出头了,几人别看关起门来怎么吵怎么闹,这会儿倒是出奇的一致对外。
“敢问薛先生与我家三弟何时何处相识?怎的从未听过三弟提及先生。”李家大伯的语气还算客气,这是看在随行下人手里捧了不少礼物的份上,等人一走,这可都是自个的。
“我也从未听李辅兄提及家中还有几门兄弟。”薛老爷不咸不淡的怼回去,还眼神安抚了一下李姑娘,弄得李家大伯一时好生不自在,总觉得对方察觉了什么。
“薛先生见谅,我三弟三弟妹突然离世,只留下我这侄女、侄子,他们年幼,保不齐被有心人哄骗了去,这才小心一问。”李家大伯表现出一副好大伯的样子,也就能骗骗不知情的外人。
“常言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李家大伯小心点儿不为过,这年头别说看不透外人的心思,有时候一家子各个都各怀鬼胎,五个人恨不得打着十副算盘。”
这话原也没错,但耐不住正巧说中了李家四兄弟的小心思,一时间就有点儿端不住,李家老二发话了:“薛先生祭拜完好友,趁着天色还早不若早些回去吧,李府还有许多家事要办,恕不招待。”这是下逐客令了。
“据我所知,这栋宅子乃李辅兄所有,现下他去了,就该由小儿清朗所有,但念及清朗年幼,有道是长姐如母,也该是由清澜做主,那我的去留自然也碍不着诸位,得听清澜的意思。清澜,你说呢?”薛老爷转头征询李清澜的意思。这会儿在座的诸位只要眼不瞎都能看出来薛老爷是在给李家姐弟撑腰。
李清澜连日来的憋屈去了小半,终于有人说句公道话了,关键是还怼的几个叔伯哑口无言,找不出错儿来。
“薛伯父远道而来自是客,自然要多留两日好让李家尽一尽地主之谊。”
“还是清澜懂事儿。”这话的意思几乎将在场的李家四房骂了个遍,你瞅瞅你们作为大人还不如人家一个小姑娘懂事。
“正好大家伙都在,不如今日就做个见证,我此行的目的本是与李辅兄商议十年前定下的亲事,只是却没想到来的太晚。但这亲事已定,李辅兄泉下有知想来也希望了了此事,方能安息。”薛老爷一边说,一边命人从匣子里拿出来一封定亲书和一个刻有“李”字的玉佩。
“清澜,十年前我与你父一见如故,定下了你与我儿的婚事,这是定亲书和信物,李辅兄那里也有一份定亲书和一个刻有‘薛’字的玉佩。此事本不该直接与你商议,只是你父英年早逝,现如今只能说与你,你看看这婚书可是你父的字迹?”薛老爷命人将东西交给李清澜。
被这桩从未听说过的婚事弄得一时有些发懵,前一刻李清澜心里还在暗暗解气,后一刻就被丢下这样一个重.磅.炸.弹,心里不慌那是假的,而且女子素来脸皮薄,都是父母媒人出面,哪有当事人自个亲自议婚事的?李清澜只觉脸颊烧的通红,但还是强忍着羞意接过婚书和信物,拆开仔细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