茨木一直没说话,就让酒吞随便摆弄,夜叉看了他一眼,随即又看向酒吞。

“老大,那个警察头子在船上说的那些话我都听见了,我们投靠你本来也就是听了你有解毒剂的话,求的也不过是个自由身,事到如今了,你能帮我们吗?要是不能,横竖是死,不如现在一起死,一了百了。”

酒吞冷笑一声,把毛巾丢给茨木,随即说道,“你以为你有那个本事?”随即吩咐道,“找个安全的通讯线路,我要联系个人,马上。”

凌晨两点黑晴明带着大天狗和雪女风尘仆仆地连夜赶了过来,还没进门就看见茨木一个人坐在小木屋门口,头发翘翘的,像是湿了以后又自然风干,身上披了件皮夹克,黑晴明认出那是酒吞常穿的那款,茨木看到他来了,一抬头眼神有些说不出的凄凉,又带点乞求的意思,他以为他要说什么,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然而走进去了,也没见茨木开口。

倒是酒吞等在里面,身上有些潮气,只穿着背心露着肩背,没穿外套,见他来了对大天狗说了一句,“你跟茨木一起在外面守着。”然后领着黑晴明和雪女进了里面,安全屋的内部有一栋隐藏的手术台,有一些简单的医疗器械,是用于应急处理伤员的,黑晴明利落地打开手提箱,吩咐雪女准备手术,酒吞二话没说,把背心脱了随手丢一边,趴下在手术台上。

黑晴明看了一眼他身上的泥灰海水,对雪女说,“你先给他清理下,我去装麻药。”

“别打麻药。”酒吞突然说。

两人愣了一下。

“没问题。”黑晴明说道,从雪女手里接过棉球下手清理,“茨木知道我是来做什么的吗。”

酒精冰凉的触感令酒吞放松了一些,紧绷的肌肉松懈了一点。

“来给我芯片把芯片取出来。”

黑晴明把棉球往旁边的手术盘里一丢,“我不觉得他信了。”随即拿起了手术刀。

刀刃隔开皮肉的痛感尖锐地传到他的脑仁里,然而这只是开始,这还不算什么,他咬住了牙,这让他的回答显得恶狠狠的。

“我说的,他不信也得信。”

屋内安静得像是什么也没发生,海面有些涨潮,不算大也不算小的浪一下一下地拍着栈道,茨木和大天狗一左一右地坐在门口,茨木开始清理枪,他们的武器进了海水,而现今他们也没有更多的弹药供给了,而大天狗开始抽烟,这多少令人有些惊讶。

“你什么时候学了这个的。”茨木说道。

大天狗没理会,把只抽了一半的烟掐灭了,却也并没有意犹未尽的意思,“被你打断脊椎以后,黑晴明大人给我装了人工脊柱,一开始疼得不行,一个人躺在家里,尼古丁能让人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