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洛姆一如既往安静地坐在她的位置上看书,我急急忙忙跟她打了声招呼,从领口开得低到不能再低的小洋裙里扯出两块胸垫来。

我自认为长得还不错,至少化了妆之后能轻而易举谜倒一大片男性。可是我的胸部明显是在意大利姑娘的平均大小之下,因此每到约会我总得在裙子里藏两片胸垫。

库洛姆曾十分认真地建议我考虑一下隆胸手术,不过我觉得在自己胸部塞一堆不是肉的玩意儿实在是太过诡异了,在考虑了一段时间后,我十分慎重地感谢了她的好意并拒绝了这个危险的提议。

我将那两片海绵垫子顺手扔到床上,从床头的柜子里摸出化妆盒开始补妆。

补到口红的时候我才想起来自己前两天把新买的小羊皮塞给库洛姆说这个红挺适合你的你要不要试一下,库洛姆涂起来到底怎么样我不知道,她没试,但我也忘了找她把口红要回来。

其实我对自己有一个关系好到能分享同一支口红的同性友人这件事还是挺自豪的。

我合了眼影盘,头也不抬地对库洛姆喊了一声。

“库洛姆,我前两天给你的那支口红呢,拿出来我用一下。”

我亲爱的室友没回答我,几秒钟之后,连包装都没拆开的小羊皮就这么出现在我的视线之中。拿着口红的是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看起来不太像是香香软软的女孩子。

我呆滞了好几秒钟,下意识地抬起头。异色双瞳的青年维持着递口红的动作,他的脸上挂着绅士而得体的笑容,仿佛并没有对自己出现在女生宿舍这件事做任何解释的打算。

圣母玛利亚在上,我发誓自己从来都不知道自己那个漂亮可爱的小室友会突然变成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