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价格不菲的手包随意地丢在床上,整个人向后躺倒。视线之中的景物层层叠叠,模糊不清的虚影令人感到十分不适。

我想喝点热水,但是半夜的卧室里只有凉水,我也没有胆子出去给自己换热水。

胃部仿佛被无形的手翻搅着,我忍不住踉跄着站起来奔进盥洗室,将自己摔在面盆前面。

卧室的门被打开了。身着女仆制服的年轻女性轻手轻脚地将新的水壶放在床头柜上,她转过身看着我狼狈的样子,似乎有些犹豫要不要就这么离开。

有一瞬间,我将菲佣的五官和库洛姆重合在了一起。

托醉酒的福,现在的我并不能够准确地认清来人的样貌,于是索性将她当做库洛姆。

我大概是憋得有点过了。我想。

“陪我说说话,”我喘着粗气伏在面盆边,气若游丝地替她做了下一步决定,“你今天守夜吧,反正出去了也不能睡觉。”

家族本部被粗略地划分为战斗部门和后勤部门,菲佣所在的后勤部门人数并不多,每天晚上都会预留一到两个清醒的人随时待命。我刚才关卧室门的动静有点大,她应该是听到了。

女人安静地走到我身后看着我。

不得不说她很有分寸,我不想被人看见自己的正脸,因为我知道自己是一副什么样的狼狈模样。我想笑着夸她两句,可在话说出口之前,胃里没消化完的食物就争先恐后地顺着喉管冲了出来。

“呕……”

我可能吐了有好一会儿。盥洗室内弥漫着一股混着酒精味道的酸味。

“真是该死的。”我从女人手里接过浸了热水的毛巾,狠狠地咒骂道,“那个蠢货居然想灌醉我把我拉去旅馆……呕……”话还没说完,胃里的东西又冲了出来,我不得不扔了毛巾,再次趴在面盆前低着头,将那些留不住的食物全数吐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