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拉乌拉那样的同类,她们也会在背后嘲笑我的“墙头草”和“放荡”。
我至今都记得,漂亮的小姑娘微笑着向我伸出手,她将宿舍的钥匙平举着递到我面前说,您好,马里诺小姐,我是您的室友。
少女的眼中盛满了干净柔软的善意和小心翼翼的试探,仿佛对“切茜莉娅”这个人的一切毫不知晓。
她的眼神令我怀疑站在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黑手党。
这一切在我知道了她是从日本远渡重洋来到意大利时得到了答案。
西西里是养不出这样的女孩儿的,这座岛屿上的人狡诈、自私而残忍,哪怕是出生于某个小家庭的幼童,他们也学会了利用各式各样的谎言来伪装自己以免死于非命,他们不会对象征着“麻烦”的人伸出手,因为光是活着就要竭尽全力了。
善意是高枕无忧者手心的奢侈品,在帮助他人之前,你得先让自己活下来。
那个时候我就发誓,哪怕堕入地狱,我也会竭尽全力去守住库洛姆这一丝看似无用的善良。
我就像是夜灯前的飞蛾,哪怕知道自己永远得不到所谓的光明,也会毫不犹豫地撞向冰冷而坚硬的灯罩。
“记得。”少女柔软的声音从我身后传过来,“你还笑着问我为什么要和你住一起。”
“是啊,我问过你。”我说,“但是你没回答。”
“因为难为情呀,”库洛姆顿了顿,“那个时候,大步从人群里走出来的切茜莉娅……就像是天鹅一样高傲美丽,我不自觉地就被你吸引了。”
“我可以认为你在对我告白吗,亲爱的。”我转过头冲她眨眨眼睛,唇间不负责任地逸出咏唱般的说辞,“倘若你愿意接受我的爱意,我会为你做一切事情,包括毁灭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