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滑稽的。

青年的手落在我的侧颈。对方微凉的指尖拂过我的皮肤,将因为汗水黏在锁骨处的发丝拿起来挽到我身后。

我不太清楚他到底是怎么在如此狭小的空间中做出这般暧昧又优雅的姿态来的,但我也说过,一旦开始用常人的眼光去揣测幻术师,你就输了。

无论这个人身上有多少异常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他本身就是一种异常了。

男人的呼喝又从步行街另一头传了过来,他们好像是没有找到目标,于是又折返到这里重新寻找我的踪迹。

这下我连“哥哥来这里不是为了杀我”的自我欺骗都没法实现了。

六道骸不紧不慢地将手从我的侧颈撤下来,他的目光一直投在外面那瓶被踩碎的男士香水上,那是这个月新出的限量款,我提前几个月就打电话预购了。

他比我高出了将近半个头,青年形状漂亮的嘴唇停留在我的视线正中央,这让我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男人们走了回来。散落一地的奢侈品终于引起了他们的注意,我听见哥哥冷笑了一声。

“这是她经常买的牌子,给我搜,人应该还没跑远!”

我转过头,在心里感叹哥哥的智商少见地下线了一次。他带人封锁了整个步行街,而步行街的总长度就只有这么多,确实是“不远”。

与我血脉相连的兄长大人低头看了看地上的东西,他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我们藏身的狭小空间。紧接着,他慢慢走到小巷入口处,冷着脸往里看。

我与入口只隔了不到一米,他就这么看过来,像是我们在一个极近的距离中对视。

对方灰蓝色的瞳孔在我的视线中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