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追着加尔达,越走越荒凉,直到最后走到位于一个小山丘的洞口。那已经是离木叶,甚至离人烟都很远的地方了,我不敢相信,我心心念念的佐助君就在这种地方过夜。于是我走上前,却下意识的觉得危险,凭着身体条件反射避过了两枚苦无,然后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怎么,又来了?’
“我转过头,佐助君的刀也刚出鞘,快得我根本来不及抵挡,只能闭着眼睛缩成一团。很快刀带着风声扑面而至,但是却没有斩下,而是堪堪停在我的面前。我听到他有些显得诧异的声音:‘樱..?!’
“我睁眼,看到他收刀,写轮眼的红色从我视线中一闪而过。他带着有些无奈的表情问我:‘你怎么来了?’
“几天来的不安与惊吓一下子炸开来,那时我很想哭,又硬生生地忍回去,回他说:‘我为什么不能来’
“他没回答,而是径直走进了山洞,生上了火,又走出去。过了一会儿,抱着一大捆杂草和秸秆的混合物又走进山洞。不一会儿,又走出山洞,仍然是没和我说话,过了一会儿,又抱着一大捆杂草走进山洞。
“我看着他把两次抱回来的东西铺成了类似床的事物,下面是秸秆,上面是杂草。然后才转头叫我:‘过来,今晚你就睡这儿,明天一早你就回木叶去。’
“那个杂草铺成的床一看只够一人睡的,我想问他睡哪里,但是脱口而出的却是质问的话语。我问他:‘为什么要赶我走,是因为你觉得我碍到你的事儿了吗?反正我明天就是要跟着你,我这么远跑过来不就是因为担心你吗?’
“他叹了一口气,表情却比看到我时又软化了一点,好像是默认了我的要求。然后他把披风脱下,盖到了那层杂草上,对我说:‘晚上盖着我的披风,不然会冷。’
“我看着他走到一边的树根处就要坐下休息,于是半强硬地要求和他睡在一起。他刚开始还不同意,后来实在拗不过我。那天我躺在他的怀里,一点也没觉得冷,反而兴奋地觉得暖和得睡不着。我们俩谁都没吱声,但是我知道他也没睡。这时,我脑中突然浮现了一个念头,鼓起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勇气,对他说:‘佐助君,你有在意的女孩子嘛?’他没有接话。于是我又自顾自地往下说:‘要不,你娶我吧。我们同伴这些年,也挺熟悉的,正好你没有喜欢的女孩子,我又从小开始一直都是非你不嫁,这些年来,连我爸妈都已经想开了。所以只要你同意,我们就可以结婚。’他在我身后沉默了一阵,之后语气很无奈地叫我:‘樱…’
“我知道这是无声的拒绝,于是满心的勇气一下子卸下去一大半,整个人就像一个漏了气的气球,把自己缩成一团。之后我们俩就没再说话,直道我快要睡着时,我好像听到他在我耳边说:‘谢谢你,樱。’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时,佐助君早已起身。披风还盖在我的身上。我看到他在写信,写完信后让加尔达送走,挺厚的一封,绑在加尔达腿上显得有些臃肿。他看见我醒来了,把水递给我洗漱,然后又把干粮递给我一些。我们默契地谁都没提昨晚的事,沉默地吃着干粮。吃完后,我听到他对我说:‘樱,跟我走’
“我以为他要把我送回木叶,但是却没有。他带我翻过两座山头,到一个山崖上,山崖的对面竟然是一望无际的海水。
“然而我们到了那里,他只是看着海水沉默。于是我也放松下来,看着美好的景色。过了一会儿,我听他对我说:‘樱,嫁给我。’
“我刚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条件反射式的答‘嗯?嗯。’他听到后,又沉默了两分钟,然后转身,背对着我说:‘走吧。’
“我这才反应过来,刚才,他是在和我求婚?!我兴奋地不能自已,冲到他面前和他求证。他没打断我,只是默默地看着我,但是眼神里全是笑意。随后稍微低下腰,戳了一下我的额头,对我说:‘樱,谢谢你’
“在那种兴奋地情绪下,我跟着他走时,满脑子只有他向我求婚的这件事。直到他把我带到离我们最近的雨忍村的婚姻登记处,我迷迷糊糊地和他登记结婚了。当看到‘宇智波樱’这个被登记的名字时,我还以为我在做梦。”樱前辈回忆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知道吗,我是出了婚姻登记处好久,才意识到我已经嫁给了佐助君的这件事的。然后我第一个反应居然是蹲在地上,口中念叨着‘要死了要死了,我还没和爸妈说一声,井野猪和鸣人也不知道这回事儿,等我回去他们一定会杀了我的’。这时,我居然看到佐助君笑了,他对我说:‘别担心,我今天早上已经写信通知他们了,婚礼等到回到木叶再补上,现在我带你去旅行吧。’
“于是从水之国开始,他带我去了很多地方,给我介绍了很多他曾经看过的风景。回程的时候,我怀孕了,他紧张得不敢动我的肚子,把我带到香磷的驻地,一定要我生完再赶路。所以啊,最后呢,我们是带着小莎拉一起回村的。本来我妈妈还要找他算账,不过谁让佐助君颜值那么高,她看到他的脸后就变卦了;而我爸爸满心满眼的都是小莎拉娜,也没心思责备我了。
“不过啊,正是和他一起旅行,我才知道了很多我以前误解的事。佐助君想让我留在木叶,不是不认可我的能力,而是他想保护我。因为他是最后的宇智波族人,再加上四战时他确实树了不少敌人,四战的敌人也是强的可怕,他怕在他顾及不到的地方他们会伤害我,索性还是把我留在木叶——至少木叶还是相对安全的地方。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当时与大名协商时,他为了让我能留在木叶,甚至与大名达成协议:他会完成属于我的探查工作。这也是为什么在小莎拉还小的时候他就匆匆离村,这几年都没怎么回来的原因。
“他不给我写信也是这个缘故。他怕他的敌人通过加尔达找到我,对我不利,所以他索性就只和鸣人联系。栀子,你要知道,有的时候,隐瞒也不失为一种保护。
“我曾经确实是害怕的,害怕我们分别后他会和我生疏,害怕他出什么事儿。但是后来我明白,他也是一样的,他也在牵挂着我。所以我能做的,就是照顾好我和小莎拉,不让他担心,然后相信他,在木叶、在我们共同构建的小家中,等待着他的归来。”樱前辈是这样说的。
“但是,您不会想到有一天他可能会死去吗?”我有点语无伦次地说道:“我是指,您不会害怕他在任务中出了意外,然后留您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吗?您这么爱他,如果这样的事发生了,您…您该有多么伤心啊。如果把一个人放在心底这么重要的位置,一旦失去他,您又该怎么活下去啊?”
“我明白你的意思。”樱前辈拿起水瓶,又抿了一口水,然后眺望着远处已经成为废墟的村庄:“可是,小栀子,生命就是如此脆弱的一件事,不会有人比像我一样的医疗忍者更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了。
“人啊,随时随地可能遭遇危险。死亡其实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虽然说忍者的职业性质就是会经常与人打打杀杀,可能充满了危险,但是如果作为普通人,我们也不能保证一定能白头偕老——因为生命啊,就是存在着各种各样的意外。
“作为忍者,我最初的目的,是想拥有保护他人的力量,能够在乱世中守护住我爱的人们,我觉得佐助君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我成为了医疗忍者,我想,虽然我不如他们两个那么厉害,但至少,在鸣人和佐助君受伤的时候,我可以帮助他们;所以佐助君才在四战后接受了大名的条件,他是希望:如果有危险,可以冲着他去。所以他常年在外,一半是想要给我和莎拉娜创造一个更和平、更安全、不用担心的未来;一半是将他自己及他的写轮眼作为诱饵,希望敌人把放在我和莎拉娜身上的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去。这样的他,我还怎么能忍心抱怨他不在村子里?我想,他在外面已经很累很努力了,我能带给他的,只是一个温暖的家,一个一直一直等待着他的家,让他即使独自在外,也不会感到孤单。如果他在外面受伤了,就可以回到我们的‘小家’里,我和莎拉娜会一直一直在这里等着他的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