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是个医疗忍者,可是越是学习深入,别人越是觉得我医术高超,我越发现:很多伤病我都无能为力,我能治愈的,其实只有很少的一部分而已。所以我越发意识到生命的脆弱与可贵。
“然而,正是因为生命的脆弱,我才越认识到我和佐助君在一起的时间有多么珍贵。就像你说的,我们两个都是忍者,随时都可能死去。但是,我们也不能因为死亡,每天都充满恐惧的活着。正是想到我可能有一天会失去他,我才越发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时光。如果因为害怕就躲开,那么等到真的失去他的那天,我觉得才会让我后悔终生呢。
“而且啊,和他在一起之后,我发现,虽然我还是思念、牵挂着他,但是,我却不会因此而生活在恐惧之中了。因为,我知道,我和佐助君是彼此心意相通的。所以,即使相隔再远,想到他,也会给我一种奋进的力量。那是我们彼此之间的爱情,它让我不再害怕死亡。因为我知道,不论我在哪里,佐助君的心,永远和我在一起。就像在旅行中,他的步速比我快,但是却总会默默地迁就我,在离我不远处等我。所以,我知道的,即使他真的在任务中遭遇不幸,我的生活也不会崩溃,因为我知道,他的爱一直和我在一起,伴随着我,让我永远不会感到孤单。我会一直好好地活着,好好地看着莎拉娜长大成人,找到属于她的幸福,然后在我垂垂老去的时候去找佐助君。我知道,他不会远去,他就在我的前面不远处默默地等我。我们终将再度相聚,之后就永远不会分开。”
真是伟大的爱情观。听完樱前辈的话,我自问自己:如果我离开渊,和另一个人白头偕老,我会幸福吗?
我知道自己不会。即使那是我一直期望着的平淡的一生。
我一直以为,我可以在离开渊之后,想象着他过得很好,他会娶另一个女人,有一个或几个可爱的孩子。然后我也可以假装自己过得很幸福,和另一个人结婚,平淡地过安稳的一生。可是现实中,我却发现,我做不到。我做不到自欺欺人地想象他很幸福,就像现在,即使我觉得我们已经分手了,但是我却还是疯狂地留意着他的消息:他是否平安?他最近怎么样了?
不知不觉中,我的内心里最根深蒂固的想法已经开始动摇。然而我还是想问她:“樱前辈,听说您一直爱着宇智波前辈,但是你们在一起之后还是聚少离多,您现在…幸福吗?”
“当然。”宇智波樱甜蜜地微笑着,“因为佐助君也很爱我啊。”她肯定地说。
“说起来,其实我啊,还真是被佐助君和小莎拉宠坏了呢。”她说,“你知道吗?莎拉小的时候,四战还有很多后续问题需要处理。我作为纲手大人的弟子,那几年时经常加班,给四战时的伤员治疗。所以当时啊,都是佐助君在照顾着我们的家呢。除了照顾小莎拉、收拾屋子之外,连饭都是佐助君做的哦,所以现在莎拉娜才会觉得加番茄的咖喱竟有些熟悉的好吃,大概是记忆深处残留的味道吧。
“而现在,作为木叶的医疗部部长,我也是时常需要加班。所以很多时候,其实也是莎拉娜在照顾我呢。说起来,我真是一个不称职的妈妈呢,还要麻烦小莎拉做饭。莎拉娜这孩子也是懂事得很,除了做饭,她还主动揽下了许多家务活,让我即使有任务,就像这次,也能放心地留她一个人在家。”
“对了,小栀子,”樱前辈把头偏向我,祖母绿的眸子泛着一丝兴味:“野巡君也来救援了呢,听说他是第一批来的,你见过他了吗?”
“没有。”我自责地摇了摇头,“我曾经对他做过那么过分的事情,说过那么伤人的话。渊…他怎么可能还原谅我?”
“这算什么啊,我还曾经对佐助君做过更过分的事情呢。”樱前辈又转过头,视线漫无目的地游走在夕阳与地平线之间。“你一定不会想到,就在四战时,我还一度想杀了他,他也想杀了我呢。”她说。
“现在想一想都会觉得那时的自己稚嫩得可笑。当时,我以为佐助君要向木叶寻仇,但是我又怎么能在这二者之间做出取舍我曾经希望,我的一生都是充满爱的一生,佐助君又一直是我喜欢的人,所以我想和他在一起,帮助他完成他的梦想;然而木叶是生养我的地方,那里有我想守护的亲人和朋友,我又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佐助君毁掉木叶?所以,我当时绝望地想,如果佐助君要做出这种事的话,我就会亲手杀了他,然后作为补偿,我会陪他去死,让他不会一个人。然而真正试图杀了他时,我却下不去手。
“那时的他,估计完全沉浸在仇恨里了,觉得所有人都想对他不利。他看到我也过去杀他,于是情绪更加激动。那一次,如果不是鸣人及时赶到,我大概就真的被他杀掉了吧。
“后来我们一直谁也没再提过这件事。四战结束时,我了解到更多关于他曾经经历的黑暗的事情。那些事情,即使我只是听听,都会觉得难过得想哭。当时我就在想:如果佐助君因为他的经历,已经失去了爱一个人的能力的话,那我就去加倍的爱他,弥补他的这一缺陷。
“然而他没有。曾经失去过一切的他,比任何人都要珍惜感情。
“我们在一起之后,有时他会突然很沉默,然后对我说:‘樱,对不起…’,但更多的时候,他喜欢对我说:‘樱,谢谢你。’即使是我们拥抱着醒来,他也会在我的耳边轻声对我道谢。
“我原本不明白他说这两句话是什么意思,直到我生下小莎拉的那天。
“那天,我生产时,佐助君一直陪在我身边,他是第一个接过莎拉娜的人。他抱着她,罕见地漏出无措的表情,然后不顾莎拉娜身上的血污,亲自为她清洗。当莎拉娜发出第一声啼哭时,我居然看到佐助君哭了。
“他抱着莎拉娜,就像抱着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然后坐到我的身边,轻声对我说:‘对不起,樱,让你受苦了。还有,一直以来,真的谢谢你。’
“我当时突然明白过来,佐助君对我说的‘谢谢你’,原来一直是‘我爱你’的意思。他是那么渴望感情,甚至我给与他的爱,他都感激不已。而他口中的‘对不起’应该是回忆起我们的曾经,而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深深的自责。
“所以,当他再一次和我说‘对不起’时,我打断了他的话。我告诉他,无论他对我做什么,我都会原谅他,所以他永远不需要自责。而且,我对他说,我会永远爱他。他没说话,但是却抱紧了我。”樱前辈总结:“所以栀子,如果你们两个人是真心相爱的话,不论你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我想,野巡君都会原谅你的。并且,我想,野巡君可能一直也没生过你的气。因为在一周前佐助君离村之前,野巡君来找过佐助君,说是想请教他一个问题。具体说了什么我没听的很清楚,只是模糊地听到野巡君好像在问佐助君他是怎么想的,好像是关于‘守护’之类的。最后,我看野巡君若有所思地离开了,他并没有表现出生气的样子啊,倒好像是下定了一个决心。我听说过你和野巡君的事情,还是希望你们两个能有个好结果,于是就告诉你一下这件事。栀子酱,你难道没发现最近的生活中有什么不一样的变化么?”
不一样的变化?我想了想,却没发现什么。苦笑了一下,渊不再缠着我了,算吗?剩下的一切都照常啊,虽说是在临时的地方,但是我的早餐还是像往常一样,是牛奶布丁,晚上我还是会喝一袋热牛奶再睡觉…
不对,我们是来救援的,怎么可能会有…于是我求证似得问樱前辈:“樱前辈,你的早餐也是牛奶布丁,然后晚上也会有人给你送一袋热牛奶吗?”
樱前辈欣慰地看着我,摇摇头:“不是啊,所以,一定是某个人默默的做的吧。”
我捂住嘴,不敢置信地望向樱前辈。她冲我点点头,神秘的笑着说:“他在巡查队里哦,这时应该刚刚完成值班。去吧,栀子。”
我冲她道谢,然后匆匆忙忙跑向巡查队的驻地。
我到了别的忍者给我指的渊住的地方门口,敲了敲门。渊打开门,惊讶地看到我在门口:“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