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英没有否认。

海棠抬起头,笑笑,“你不用担心我,我身体跟普通人比是有优势的,你看截脉这么久我一次热都没发过,所以不用让叶晖准备太多东西给我,也不需要带太多人来,来得越多身份暴露得越快。我跟飞雁和若子师姐说好了,她们俩会陪着我。”

海棠拉起叶英的手,总觉得有些害羞,可又想着自己要试着爱他,这样的动作当然是没问题的。他的手有些凉意,也很大,手掌和指节都有着厚厚的茧子。

“除天策府外,我唯一想去重视的是你重视的一切,所以不管是天策府还是藏剑山庄,我都希望它们能平平安安。”她伸出小手指,“我不是逞强,我答应你,若是无法自行处理,我一定会让人找你。来,跟我拉勾,拉了就不许反悔!”

海棠强行把叶英的小手指掏了出来,好不容易与他拉了勾。海棠心满意足地下楼,叶英看着手臂上的丝线编织绳,叹气。

非常、非常、非常小的叹息声。

这个人把自己的想法吃了个透,说的话也那么合理,不任性,不顽皮。明明是喜欢她自由奔放的模样,也喜欢她挨训时在心底里反驳的模样,却终究是长成了大人。不再央着“英哥哥”要出去玩玩,不再带病拽着“英哥哥”要去切磋,不再病了累了由得自己抱着,也不再把全副身心都交给他去保护。

体贴着,坚强着,开始试图保护他,试图替他分担。

是病痛把她磨成这样还是自己把她磨成这样,叶英没能得出结论。他下了楼,海棠正混在弟子堆里。划龙舟的弟子们拿了第一名回来,海棠把他们的脸都夸红了,笑容满面的模样并不如大家闺秀,哈哈大笑的模样更是自由自在,一点也看不出来这人跟十年前有什么区别。

叶天霁从人堆里挤了出来,他早就不需要拐棍了,儒风衣、玉石带、方头履,腰间轻剑,清爽如旧。若非知情人,定以为他是个武功高强又风度翩翩的藏剑弟子。

“大公子,准备妥当,天霁誓不辱使命。”

叶英没有应声,叶天霁有些不解,想着叶英应该是听见了,便自觉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