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捂住了心口。
保宁侯却笑了笑:“为什么?”
商婵婵见父亲没有怒色,才敢道:“爹爹,她虽然骂了林姐姐,但并没有骂我。可我却斥了她,更羞辱了南安王府。若此事平摊开来论,我们俩都得领一半的错。可是女儿不愿意!”
“我们又没有招惹她,她凭什么走上来就羞辱林姐姐!所以女儿不但要骂她,还要她自己吞下所有的错。”
“女儿觉得周静然这个人,从来都是眼睛只盯着别人的不对,便是去告状绝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
这就是所谓的拿圣人的标准要求别人,拿贱人的标准要求自己,商婵婵内心补充道。
“所以女儿只有打她踢她踩她,将此事闹得越大越离奇越好。这样她去告状,别人只会觉得匪夷所思,并不会信她——谁会相信她好端端的走过来,便被人踢翻在地呢?那肯定是她在撒谎。”
“如果只是拌几句嘴,今日她去告状,凭她的身份,这件事肯定会被抹过去,林姐姐便平白受辱了。女儿不愿意!女儿要她为自己的挑衅付出代价!”
保宁侯看了她片刻,忽然大笑起来。
笑过后,他才摸了摸商婵婵的发顶,对江氏道:“夫人,谁能想到,你我一生三子一女,到头来居然是小女儿最像我!”
保宁侯指了三个儿子:“驰儿不必说,最是聪明过人的,但就因着他太聪明,凡事谋定后动不肯冒险,少了几分我的锐气。而骏儿不随我,活脱脱就是岳父大人那般的君子在世,至于骥儿,不说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