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驰似乎想起了什么,眸光温和,连着语气也放轻了许多:“我知道。去岁上元节,她虽带了玉女的面具,却摸了好几回你那张兔子面具。我自然知道她喜欢。”

“只是我听林大人说,她素来有嗽疾,现虽吃着药膳好些,却仍是有病根不去,要好好将养。”

“这些毛茸茸的动物,于她的病无益,哪怕她喜欢,也不能常处一室。”

说到这又对商婵婵道:“以后但凡她来咱们家,你就把那只胖猫抱到我那里去。”

商婵婵:……完了,我的猫要秃。

出了垂花门,两人便觉鼻尖一阵馥郁清香飘来,只见几株胭脂色的玉蝶梅开的正好,月色灯辉一照,真如落了一树淡红色蝴蝶一般,在这冬夜里越发显得清艳。

商驰不由想起上元节那日,黛玉身着大红羽纱白狐皮大氅,盈盈立在那里,也似一枝梅一般。

面上就带出笑来,对商婵婵道:“我记得你那里还有一只青花缠枝白兔纹长颈瓶。明儿一早你在这里等我,我挑两支梅花插了,你也带了给她。”

商婵婵心道:你给未婚妻送礼,用我的瓶不说,还要我起个大早,大冬天给你站在这儿捧着瓶子,等你插花。

世间哪有这样的道理?简直就是压迫!

虽说哪里有压迫哪里就该有反抗。然而商婵婵过去的经历告诉她,反抗无效后就是更大的压迫,于是直接放弃防抗,乖乖道:“我知道了。”

但到底要跟哥哥皮一下,于是笑嘻嘻问着商驰:“哥哥这一番嘱咐里都是‘她’,哎呀,我倒不知道她是谁?还请哥哥明着告诉我,别叫我送错了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