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见了他,喜不自禁,那时我知道,姐姐还是喜欢他。”
“他离开的时候姐姐才十岁,不过那个时候,姐姐已经心中有他。”
“明启住持说他有佛缘有佛性,甚为倚重,若非明启住持,他也许早就如他父母兄长一般,死于非命。那时他入寺已六年,颇悟禅道,我祖母十分心喜于他,便留他多住几日。”
“他应了。”
“那年他一十九岁,而姐姐正值十六,花样的年纪,被人称为铎州明珠,极为美丽。”
“明知他入了南弥寺,明知无望,明知不该,她却仍然痴恋。旁人不知,我却知道。”
“他,很温柔。其实他待谁都如此,只是我的傻姐姐却只把那温柔当做——当做喜欢。母亲发现了姐姐的感情,死命劝她,她却不听,只是把那温柔死死攥着,当做救命的稻草。”
“我不知道他怎么看姐姐。也许,也是有情的,不然,他不会在萧家一住三个月,南弥寺的催函来了一次又一次,他也终于要走了。”
“姐姐怎舍得,终于在那晚,姐姐在月亮下抱住他,求他别走,请他娶她。我就躲在花园的花丛中,看见他轻轻地摇头。姐姐一直哭,他取下手上的佛珠给了姐姐,第二天就走了,没有一点犹豫。”
“——他既要走,他既无情,何必送给姐姐那串佛珠,让她痴痴相望。”
“家中给姐姐定了亲事,姐姐不肯嫁,爹却顾不得了,那人家势大,本就不是萧家能得罪得起。姐姐见无望改变爹爹主意,居然偷偷出了家门,她要去寻那人,带着那串她视若珍宝的佛珠。铎州虽然还算太平,但外环群山,多有匪徒出没,姐姐一个孤身女子,从未出过远门,更何况,样貌如此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