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失踪一年,回来之时,已不是那个花朵般美丽,月光般皎洁的少女。”
明微手中长剑渐渐放下,手微微颤抖起来。
“爹爹已经把姐姐的婚事多方拖延,一年,已是极限——可姐姐已遭匪徒山贼侮辱,受尽苦楚,眉眼之间美丽依稀,只是形容消瘦,似鬼非人。如何,也是无法出嫁。”
“那人家不知怎的得到了消息,恼羞成怒,于是萧家被朝中一案牵连,举家遭难,我与姐姐,皆入妓寮。我——我倒还好,姐姐她,早已不是那个姐姐,欢场卖笑,她早已不会笑。姐姐说,她既已脏了,还要卖笑来保全什么?”
“只是,她还是戴着那串佛珠,从不离身。虽然,再没提起过戒离。”
“那日我穿绿衣,是因为我——去见了姐姐,告诉她,戒离来了。姐姐让我帮她,她说她恨他。”
“我穿绿衣,是因为他一定记得。他在萧家住了三个月,我那时还是个小丫头,但是一直是绿衣,裙边绣蝶,他果然来问我,我带他去见了姐姐。”
“姐姐恨他,恨他毁了她一辈子,她要让戒离娶她。”
“她没想让他死,她只是想嫁给他。”
锦瑟幽幽说着,她的嗓音本就极好听,用一种淡然的口吻缓缓说来,却偏偏有一种惨烈的凄凉,明微怔然——
“你住口!”却忽然,一个凄厉的女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