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硕王爷抢步上前,踢了刘婆子一脚,喝问道:“刘婆子,你老实交待,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你这刁奴,给我老实说,你是怎么残害敏柔的?敏柔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加害于她?”倩柔厉声质问。

这时,张嬷嬷扑上前,声俱泪下的控诉:“你这该死奴才,是你和杏儿那贱婢联合起来加害我家郡主,我和你拼命了——”

众人赶忙拉开失控的张嬷嬷,硕王爷当场质问,一脸凶横之相,然后是刘婆子惊惶害怕之下,哆哆嗦嗦的将一切告知,包括杏儿曾经用钱收买她去民间寻找一种能让女人终身不孕的密药,和在皓祯贝勒与敏柔郡主新婚之夜发生的事情,都一五一十老老实实的在极度惊恐中交待了。

似乎早已预谋好了一样,在刘婆子诉说时,侍卫也已在刘婆子和杏儿房中搜出了证据,还将刘婆子那负责去买药的远亲也拖来了,这下人证物证齐全得让人不得不怀疑其中有什么猫腻,只是现在人人被这一连串的事情弄得心惶惶的,早已经济又惊又怒,哪还有多余的心思去追究其他?

硕王爷大怒,恨不得立即杀了这几个刁奴。倩柔暗暗松了口气,至少这不是皓祯指使的,皓祯不用担上“宠妾灭妻”的恶名,但眼角瞄到还未离去的福康安等人,倩柔又愁苦焦急起来。

她的女儿还在这些人手中,因皓祯的事情,硕亲王府还要给富察家一个“交待”……

杏儿瘫软在地上,知道大势已去,木木呆呆的看着依旧没有反应的皓祯,皓祯竟然不言不语的任他们捆绑着,这一异相让杏儿害怕极了。至少昨晚她告诉贝勒爷她怀了他的孩子时,虽然皓祯脸色极为难看,至少皓祯还是愿意接受这孩子的,为什么现在他不救她?她是真心爱他,愿意为他生孩子啊?杏儿知道现在只有皓祯救得了她了,她一个丫环的命,与亲王郡主相比,根本不值钱,可是,她不甘心这一辈子只做个低人一等任人随意使唤差谴的丫环……

“贝勒爷、贝勒爷,您要救救杏儿蔼—贝勒爷,杏儿已经有了您的骨rou蔼—”杏儿疯了似的扑向皓祯,拼命嘶叫着。

硕王爷大怒,咆哮如雷:“来人,将这丫环拖下去关着,若敏柔有什么三长两短,便让这丫头陪葬——不、不止陪葬,还要将她一家一起为敏柔陪葬——”

福康安见事情差不多了,没心思管别人府上的家务事,正欲提醒硕王爷一声时,却见那皓祯在杏儿的哭叫之下,突然有了反应,拼命的挣扎着,抬起赤红的眼睛凶狠的盯着面前的人。福康安有些吃惊,经年游走在官尝沙场和民间搅反贼的高危险事业中,他知道这代表什么。

福康安不禁又望向依旧没什么表情的多隆,心情有些不好。

“皓祯,你干什么?!”硕王爷被他赤红充血的眼睛瞪得心里发毛,虽然这个儿子让他失望心痛,但他这一生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优秀的、孝顺父母、仁爱下人的儿子这副样子过。

皓祯冷笑,“不准这样叫我,你有什么资格?!杏儿怀了我的孩子,谁也不许伤害我的孩子!”

“皓祯,我是你阿玛!”硕王爷气得头脑发晕,差点喷血。“那不是你的孩子,完颜家绝对不承认这等孽障,本王也不会承认!”

“阿玛?哼阿玛!”皓祯喉咙咕咕的发出一种似悲似喜的声音,难听至极,又像笑话一般。“若是我阿玛,会这样对待我么?若你是我阿玛,会让人将我送进宗人府受尽刑苦吗?你知道我有多痛么?他们每天每天上刑,不给我水喝,吃的都是剩饭,猪狗都不愿吃的东西——那时你这阿玛在哪里?你说蔼—虎毒尚且不食子,而你——”皓祯哆嗦着身体,牙根咬得咯咯作响。

“皓祯、皓祯,你怎么了?你胡说什么?你是硕亲王府贝勒,没有人会这样对你的!”倩柔扑上去,满心惶恐害怕,心脏一度停止跳动,几乎以为皓祯疯了,自己陷入了可怕的幻想中。连硕王爷也以为皓祯魔症了,胡说一通,特别是他满脸的狰狞,根本不是他那慡朗正直的儿子。

血色布满了皓祯的双眼,满脸狰狞的凶残使得他俊朗的脸变形得可怕,然后呵呵大笑起来,如癫如狂,不知所谓,怒吼着:“原来我什么都不是,根本不是真正的皇亲国戚、不是王府贝勒,只是额娘为了巩固地位抱养而来的棋子!我的存在有什么意义?你们连我的孩子也不放过——”